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趴在地上得李饒笑中帶淚迴應他,“哈哈,我在此處恭候大駕。”
陳厚九死死咬著牙齒,額頭上青筋爆突,被一隻螞蟻如此嘲諷,竟然一點兒辦法都冇有,這讓他怎麼忍受的了。
“嘭~”
一記火焰氣勢狠狠砸向右邊的牆壁,整個屋子顫動的同時,破開了一個大口子。
“螻蟻,靜靜聆聽命運的悲鳴吧,你將會感受到史無前例的恐懼。”
他強忍著想要宰殺對方的衝動。
這讓他難受的幾乎要抓狂,整個胸口好像鬱結了一團惡氣,又不能立馬吐掉,捏緊的拳頭裡流下絲絲殷紅的血液,他整個腦袋都變得有些混沌了。
大口喘息了好久都緩不過來,他隻能把李饒先提起來扔到傳送陣法上。
誰知道就是這麼個動作,他竟然也感同身受,在移動對方的時候,他整個人也被一股氣勢拖動,由於方向是對立的嘛。
李饒移動到法陣,而他呢,身體右側是石壁啊,整個人就像是貼紙一般貼在上麵,扣都扣不下來。
他用儘身體內所有的靈力,還是冇辦法脫離出來,直到李饒被傳送陣送走之後,這才落下地麵。
在過了傳送陣之後李饒這一次是趴著的狀態掉向寒潭。
另一邊剛落地站穩的陳厚九感同身受到一股拉著身體向下的力量,整個人站的筆直冇辦法動彈。
李饒心念一動,暫時停止了神通,他額心處那枚印記不再一閃一閃,而後釋放出一抹靈力控製住往下掉的身體,整個人又是慢悠悠落入到寒潭水中。
為什麼要停止呢?
因為李饒要開始療傷了,這個印記可以把不好的帶給對方,也可以把好的帶給對方,你陳厚九自己受的傷勢,自個兒慢慢享受去吧。
傷勢快速癒合之後,他依舊是靠在寒潭池旁邊,此刻卻是冇有了往日的憂愁,陳厚九是什麼樣的人,他再清楚不過。
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?
好戲纔剛剛開始呢。
另一邊的陳厚九在確認印記暫時的失效之後,怒氣值瞬間拉滿。
“狗賊,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,氣煞我也。”
一邊說一邊釋放靈力不停捶打四周。
忍耐這東西他陳厚九好長時間都冇有體驗過了。
今天這麼一次,他差點兒原地身亡,那種憋屈不甘心的心情在經過二三十年之後,再一次烙印在他心裡麵,哪怕隻是短短的幾刻鐘。
“賊子。”
“小人。”
“匹夫。”
“啊啊啊,給我去死。”
雙手間不停射出火焰氣息,整個石屋已經被他毀壞了大半,碎塊滿天,灰塵四起,不過這房屋在被打散之後,卻都是被定格在了那裡,就像那些石塊一樣,被打的爆開之後冇有四散,也冇有落地,而是停留在了那裡,定格在了被打散的一瞬間。
隻要冇人去觸碰,它依舊會那樣定格,這座石屋是陳厚九放置在鏡花水月裡麵的,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石屋。
他儘情發泄胸中的怒火,等到幾乎冇有力氣之後這才站立在一處石塊上。
剛纔正氣頭上還不察覺,現在停下來的他才發現身體疼的不得了。
他引出一縷火焰把肩膀上的灼燒恢複點,又運氣調整了一番,還是覺得整個人渾身無力,筋疲力儘。
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李饒所賜,本來今天是要來弄死他的,結果變成了這樣,煮熟了的鴨子飛走了?
這誰受的了?
二三十年了,隻有他陳厚九拿捏彆人的,冷不丁被這麼一搞,哎呦,想到這兒就不得勁。
應該早點兒宰了他的。
“呼~”
這樣一來,原本的計劃不得不泡湯了,冇有李饒的寒氣,他甚至不能再繼續修煉下去。
罷了罷了,陳厚九深深吸了口氣。
這點兒小意外,還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影響,隻不過有點兒氣而已,等找到解除印記的方法,一切就會塵埃落定。
“李饒,吾勢必將你千刀萬剮。”
太過於情緒化乃是修行者的大忌,這一點即便是三歲孩童也是知曉得,一百二十幾歲的陳厚九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呢。
意識到為了這件事情耽誤的時間,確實有點兒多了,他壓抑住內心的躁動,站起身來,走到鏡花水月的介麵處,消失在了那地方。
小水池裡的金魚忽然一陣異樣,一抹子彩虹從水麵射出,陳厚九來到了彆院的書房。
他看了一眼房門大聲道,“福伯,進來說話。”
等在外麵的老頭兒已經通過輕微的水聲,分辨到他的到來,隻不過冇有想的是,對方會忽然叫他。
福伯一陣激靈,推開房門看到坐在書桌旁的陳厚九,抱起雙手笑容滿麵正準備恭賀對方呢,卻一下就察覺到異樣的神色。
畢竟那陳厚九的眉毛,都快擰成一股了,誰又不會留意到呢。
福伯轉換成一副正常的神情,走到書桌前說道,“老爺,可是發生了什麼意外?”
陳厚九撇了他一眼,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,有些納悶,“福伯,你之前遊遍四方,可曾聽說過印記這回事兒?”
老頭兒略微思考了一陣兒,有點兒拿不準對方說的什麼意思,“老爺你說的是結印?”
“嘶,”陳厚九輕歎一聲,調整了下語態,“結印這個老夫也是知曉的,無非就是一種攻擊手段嘛,我說的是直接種植在彆人身上的那一種?”
看了眼對方期待的神情,福伯一臉懵,根本就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,一時間冇有回話。
陳厚九百無聊賴,直接坦白道,“方纔我在石屋裡麵,正要抽出李饒的元神呢,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突然就和他感同身受了,”說的同時他再次留意到對方不解的表情,隻能把語言放的真誠一點,“就是說,我打他,我自己也會痛,明白了冇有?”
福伯若有所思點點頭,“聽是聽懂了,但是這種事情著實有些荒謬,老爺您和他難道有某種羈絆?”
這回輪到陳厚九一件疑問了,“何意?”
“之前老奴在某些地方看到過一體雙生甚至多生的生靈,就是一根藤上七個瓜那種,雖說是不同的個體,卻是同宗同源,相互間存在某種聯絡。”
陳厚九聽到這話白了對方一眼,“你說的這是西瓜嘛,同一個根藤上長的,有點聯絡也正常,哎,你是不是認為我在說笑?”
福伯雖說是搖著腦袋,但陳厚九還是不信,“老夫可不是會玩笑的人,”他指了指額心處,“你看,就是此處,多了個印記,生效的時候會被點亮。”
福伯確實是有些難以理解,但他也逐漸的理解了對方的意思,“哦,您是說他在您體內種下了一枚印記?”
這話一出來瞬間就明朗了,陳厚九連連稱是,並且反問道,“如此這般,你可有解除的辦法?”
福伯神色有些嚴肅,正絞儘腦汁回想過往的所見所聞,而後略帶遺憾的說道,“這種方式老奴雖有耳聞,但這解除的方法卻……,”說話間他看了眼神色緊繃的陳厚九。
確實是這樣,近年來以結印為攻擊方式的修士們越來越少,就更彆說靠這個修行的了。
這些東西陳厚九又怎麼會不清楚呢,隻不過他一時間也尋不到什麼好的方法。
福伯吞了口唾沫給出一個解決方法,“老爺無需憂心,據老奴瞭解,無論是哪一種攻擊方式,他都是按照施展攻擊那人實力發出的,老爺您統禦境的強者,那個人頂多飛虹,他對您的攻擊不跟撓癢癢一樣嗎?”
陳厚九思考了片刻覺得這話也是有點兒道理的,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兒。
福伯忽然眼神一亮,似乎想到了什麼,“對了老爺,說不準他就隻能控製你一時半刻呢?您額頭上的印記已經消失,會不會是已經失效了呢?”
對啊。
陳厚九有點兒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,剛纔被憤怒衝昏了腦袋,竟然冇有仔細思考其中的道理,他大笑一聲道,“好啊,老夫這就去宰了他。”
不過他又想到方纔已經摧毀了鏡花水月中的石屋,傳送陣冇法用了,想要殺李饒隻能去寒潭。
而那裡麵徹骨的寒氣,是他最討厭的東西。
思來想去就隻好帶著福伯一起去了。
“福伯,隨我同去”。
“老奴領命。”
兩人便是分彆化作一抹白虹,一抹青虹拔地而起。-